第113章 人心散了，隊伍早就不好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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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人心散了，隊伍早就不好帶了。
火熱的夏季，傍晚的溫度相對親民，街旁巷口也不絕百姓乘涼的身影。
林珂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人到了菱花茶樓。
她到的時候，季允梅已經先一步到了，在看到跟在她身旁的胤祿時，季允梅的表情有一點兒不太好。
胤祿見狀不由心中冷哼，來見你這麽個居心叵測的玩意兒，家裏人不跟著那可一點兒都不符合他戀姐的人設。
“林姑娘。”季允梅起身見禮。
胤祿同學對他這種貌似公子如玉似的做派打心裏看不上，敢打他家八嫂的主意，這家夥簡直就是在找死。
林珂歉意微笑，口中道：“讓季公子久等了，抱歉。”
季允梅忙道：“沒有，是我來得早了，而且我也並未久等，林姑娘不必覺得抱歉。”
林珂微笑欠身，然後在他的禮讓下落座。
十六同學十分自覺挨著自家八嫂落座，堅定不移地當一個超大瓦數的電燈泡，矢志不移要加大某些好色之徒的獵艷難度。
扯過一些沒營養的前綴話題，季允梅終於開始進入正題——邀請她前去參加父親的壽宴。
“哦，季大人的五十大壽啊，我去合適嗎？”林珂表情適時帶上了為難與遲疑，恰如其分地表達出貼合她如今身份的顧慮。
“合適，怎麽不合適呢。”季允梅信誓旦旦地說，生怕她不去。
林珂擰眉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下頭，對他說：“仔細想想，還是有些唐突，便不去了吧。”
“家父待人親和，林姑娘不必有所顧慮。”
林珂不由笑道：“倒不是因為這個，季大人過壽前往拜見的必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這樣的婦道人家，又是一介商賈，冒然前去實為不妥。”
季允梅則道：“我既親邀約，那便是沒有問題的。”
林珂略微沈吟了片刻才道：“那好吧。”
菱花茶樓今天是被季允梅包場的，樓裏駐場的說唱人也沒閑著，而且表演選取的曲目都是些才子佳人類型的，指向十分明確。
十六爺表示很不爽，而且半點兒沒有遮掩的意思。
季允梅隱晦地蹙眉掃了他一眼，對林姑娘這個寵溺的幼弟也很沒好感，簡直就是他追妻路上巨大的絆腳石。
總之，雙方都看彼此不順眼，這一點上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最終，林珂仍是拒絕了前去參加季父的壽宴。
季允梅陪著她看完了一場彈唱，然後帶著失落離開。
“我們為什麽不去參加壽宴？”十六同學心有疑惑。
林珂看了他一眼，“那是個名利場。”
“名利場不好嗎？”名利場才好做文章啊。
林珂忍不住笑了下，垂眸漫不經心地整自己的袖口，口中淡聲道：“不知朝中官員識得十六爺的人多否？”
“應該不多，爺尚且年幼，且並未在朝中領事。”說到這裏，胤祿猛地停了下來，他一臉覆雜地看著自家八嫂。
林珂坦然地將雙手一攤，微笑，“我呢，在江南這地界熟人可能多少還是有幾個的，得避著些。”畢竟翻車這種事還是能省就省吧。
這個時候的林珂同學尚且不知道她自己馬上就要面臨翻車的事故現場。
在結束和季允梅這個並不算愉快的邀約後，林珂帶著十六同學回到鹽幫。
林珂去看自己的義父鹽幫老幫主，十六則自行解散回去休息。
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是如何的？
林珂看著站在老幫主身邊的師父心中簡直是神獸奔騰啊，這是大型事故現場啊。
偏偏這個時候，她的老義父還在熱情地為雙方做介紹，尷尬之上加尷尬。
洪文淵神情莫測地看著自己的大徒弟，公老幫主的義女？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這對師徒，其實名面上卻是一直神隱的存在關系，江湖上的人只知道天地會總舵主有個小徒弟叫洪世玉，但絕不知道他還曾收過一個女徒弟。只有身邊極親近之人，才會知道他們彼此的存在。
師徒二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特別自然地裝做陌生人的模樣，經公老幫主介紹相識。
完美！
天地會畢竟是名聲在外的反清覆明組織，洪文淵身為其總舵主在外還是很低調的。在這一點上，公老幫主也並沒有往深裏介紹，只說是自己江湖上的一個老友，姓洪。關於天地會什麽的，那是只字未提。
這讓林珂也是在心裏狠狠松了口氣，鹽幫的老幫主與天地會總舵主相識，這其實也並不是太奇怪的事，只要鹽幫並沒有攪和到會把謀反事件裏便沒什麽問題。
想想她也是很無語，師父是反清覆明組織大BOSS，義父是江湖幫派鹽幫老幫主，她自己偏偏又是個滿八旗的正經出身，這份亂啊。
事後，林珂做為老幫主的義女，在鹽幫這片地盤上她也算是地主，所以為盡地主之誼的她便親自安排洪總舵主的住處。
關起門來，師徒重新見禮。
洪文淵卻是有話問徒弟，“你這又是怎麽回事？先前世玉說是在街上看到你，我還以為他眼花認錯了人，沒想到你真的在江南。”
林珂伸指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地在鬂邊撓了下，表情也有點尬尬的，語氣甚至都帶上了一點點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出來，“師父啊，我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那個……就是我一直沒放棄回我養父母那裏。”
洪文淵聞言卻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孩子重情義，卻也是因為重情義才會因此受制於人。
“其實，”林珂抿了抿唇，垂頭，“我如今已經不是八福晉了。”
“啊？”這倒確實是出乎洪文淵的意料。
林珂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但若想就此抽身也並沒有這樣簡單。”
洪文淵頷首，表示明白。
林珂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我呢，自小長在江南，對這邊也不算陌生，有些事適合由我出面來做一下，我也只能接受，辦好了差事，有些要求上面的人自然也就給我通融了。”
“交換條件。”洪文淵了然。
林珂點頭，她這也不算欺瞞自己師父，她現在做的事，為的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日後可以回到江南陪伴養父母。
紫禁城那個大染缸，全天下最大的名利場，她是真心不喜歡，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啊。
“聽說你今天出去見兩淮鹽運使家的公子了？”
“是呀。”
洪文淵略一猶豫，到底開口道：“會裏有兄弟被鹽運使衙門的人抓了。”
林珂當即表態，“我來想辦法。”
洪文淵看著她不說話。
林珂笑了笑，說：“季允梅的人情我還不想欠，也沒必要欠他這份人情，而且若是欠了這份人情也等於是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不劃算。”
“可你——”
“師父不用擔心我，我的身份有時候也是很好用的。”
“不要強求。”洪文淵最終不免多囑咐一句。
“我知道。”
轉過頭，林珂就把這事交待給自己的查管家去辦了。
收到命令的查管家心情十分覆雜。
林珂撇了下茶碗中的浮茶，擡眼掃了他一眼，“怎麽，不樂意？”
“奴才不敢。”
“既然不是不樂意，那你還忤這兒幹嘛？還不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慘遭自家上司嫌棄的查管家：“……”
“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別憋著。”
查末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主子，這種事以後咱們還是盡量少做吧，實在是有點……”一言難盡啊。
林珂呷口茶，說：“行，我會註意點兒的，盡量不讓你做這種吃裏扒外的活兒。”
合著，您老人家都知道啊，那您還做得這麽積極主動熱情的，這都多少次了？查管家是滿腹的槽無處吐啊，憋得難受。
但再難受，他都只能受著，還得揣著這種難受老實地給上司辦事兒去。
這都叫個什麽事啊……
“等下。”
正準備轉身走人的查末爾趕緊躬身聽訓。
“十六爺那邊你懂的。”
查末爾回道：“奴才心裏有數。”
“有數就成。”
查末爾一笑，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最忌諱的便是三心二意，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跟了一個人那就最好一條道兒走到黑，生死與共，容不得半點兒二意。
“查管家這是又從你這兒領了什麽差事啊，這麽行色匆匆的？”十六同學搖著扇子從外面走進來，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林珂神色泰然地道：“辦點兒小差事。”
十六聽出話外音，也就不細打聽，坐到一邊端起茶呷了口，道：“我剛收到消息，四哥到江南了。”
林珂擡眼朝他看過去。
胤祿撇著茶碗蓋，臉上的神情有幾分耐人尋味，“也不知道老爺子什麽打算，派了咱們來，又讓四哥跟過來。”
林珂無聲地笑了笑，繼續喝自己的茶，還能是為什麽？大老板不過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罷了，江南的水深，他老人家也多少要給他們這些崽子兜著些。
不過，某四這個時候過來，這就讓林珂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看過的《雍正王朝》裏鄔有道說的那個“不爭即爭”來，四爺這不聲不響的就夥同十三爺鬧了太子爺的革命，也是很可以的嘛。
如今，他有了聖眷，辦起差來自然就更加的順風順水了。可憐的二哥哥，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家陣營裏出了問題，如今對四爺和十三爺還是信任有加的。
人心散了，隊伍早就不好帶了。
如今陪著老康在大草原上避暑的二哥哥，也是個苦孩子。
不解釋！
“八嫂？”
林珂放下手裏的茶碗，拿著帕子在嘴角拭了拭，道：“想那麽多幹什麽，咱們只管辦咱們的差便好，四爺如何那不是咱們要管的事。”
“可這萬一要是撞上了——”十六同學很是有些煩惱。
“所以說深居簡出很有必要啊。”
胤祿深以為然。
沒事不在外面到處浪，被人撞到或者撞到熟人的機率那當然就無限減少了嘛。
很對！
十六同學決定打今兒起他也要跟著八嫂深居簡出，絕對不能跟四哥打上照面，這沒法兒解釋啊，八嫂他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想想也是服了，八嫂在這邊有養父母在，借口都是現成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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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珂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人到了菱花茶樓。
她到的時候，季允梅已經先一步到了，在看到跟在她身旁的胤祿時，季允梅的表情有一點兒不太好。
胤祿見狀不由心中冷哼，來見你這麽個居心叵測的玩意兒，家裏人不跟著那可一點兒都不符合他戀姐的人設。
“林姑娘。”季允梅起身見禮。
胤祿同學對他這種貌似公子如玉似的做派打心裏看不上，敢打他家八嫂的主意，這家夥簡直就是在找死。
林珂歉意微笑，口中道：“讓季公子久等了，抱歉。”
季允梅忙道：“沒有，是我來得早了，而且我也並未久等，林姑娘不必覺得抱歉。”
林珂微笑欠身，然後在他的禮讓下落座。
十六同學十分自覺挨著自家八嫂落座，堅定不移地當一個超大瓦數的電燈泡，矢志不移要加大某些好色之徒的獵艷難度。
扯過一些沒營養的前綴話題，季允梅終於開始進入正題——邀請她前去參加父親的壽宴。
“哦，季大人的五十大壽啊，我去合適嗎？”林珂表情適時帶上了為難與遲疑，恰如其分地表達出貼合她如今身份的顧慮。
“合適，怎麽不合適呢。”季允梅信誓旦旦地說，生怕她不去。
林珂擰眉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下頭，對他說：“仔細想想，還是有些唐突，便不去了吧。”
“家父待人親和，林姑娘不必有所顧慮。”
林珂不由笑道：“倒不是因為這個，季大人過壽前往拜見的必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這樣的婦道人家，又是一介商賈，冒然前去實為不妥。”
季允梅則道：“我既親邀約，那便是沒有問題的。”
林珂略微沈吟了片刻才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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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爺表示很不爽，而且半點兒沒有遮掩的意思。
季允梅隱晦地蹙眉掃了他一眼，對林姑娘這個寵溺的幼弟也很沒好感，簡直就是他追妻路上巨大的絆腳石。
總之，雙方都看彼此不順眼，這一點上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最終，林珂仍是拒絕了前去參加季父的壽宴。
季允梅陪著她看完了一場彈唱，然後帶著失落離開。
“我們為什麽不去參加壽宴？”十六同學心有疑惑。
林珂看了他一眼，“那是個名利場。”
“名利場不好嗎？”名利場才好做文章啊。
林珂忍不住笑了下，垂眸漫不經心地整自己的袖口，口中淡聲道：“不知朝中官員識得十六爺的人多否？”
“應該不多，爺尚且年幼，且並未在朝中領事。”說到這裏，胤祿猛地停了下來，他一臉覆雜地看著自家八嫂。
林珂坦然地將雙手一攤，微笑，“我呢，在江南這地界熟人可能多少還是有幾個的，得避著些。”畢竟翻車這種事還是能省就省吧。
這個時候的林珂同學尚且不知道她自己馬上就要面臨翻車的事故現場。
在結束和季允梅這個並不算愉快的邀約後，林珂帶著十六同學回到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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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鄉遇故知的感覺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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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個時候，她的老義父還在熱情地為雙方做介紹，尷尬之上加尷尬。
洪文淵神情莫測地看著自己的大徒弟，公老幫主的義女？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這對師徒，其實名面上卻是一直神隱的存在關系，江湖上的人只知道天地會總舵主有個小徒弟叫洪世玉，但絕不知道他還曾收過一個女徒弟。只有身邊極親近之人，才會知道他們彼此的存在。
師徒二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特別自然地裝做陌生人的模樣，經公老幫主介紹相識。
完美！
天地會畢竟是名聲在外的反清覆明組織，洪文淵身為其總舵主在外還是很低調的。在這一點上，公老幫主也並沒有往深裏介紹，只說是自己江湖上的一個老友，姓洪。關於天地會什麽的，那是只字未提。
這讓林珂也是在心裏狠狠松了口氣，鹽幫的老幫主與天地會總舵主相識，這其實也並不是太奇怪的事，只要鹽幫並沒有攪和到會把謀反事件裏便沒什麽問題。
想想她也是很無語，師父是反清覆明組織大BOSS，義父是江湖幫派鹽幫老幫主，她自己偏偏又是個滿八旗的正經出身，這份亂啊。
事後，林珂做為老幫主的義女，在鹽幫這片地盤上她也算是地主，所以為盡地主之誼的她便親自安排洪總舵主的住處。
關起門來，師徒重新見禮。
洪文淵卻是有話問徒弟，“你這又是怎麽回事？先前世玉說是在街上看到你，我還以為他眼花認錯了人，沒想到你真的在江南。”
林珂伸指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地在鬂邊撓了下，表情也有點尬尬的，語氣甚至都帶上了一點點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出來，“師父啊，我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那個……就是我一直沒放棄回我養父母那裏。”
洪文淵聞言卻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孩子重情義，卻也是因為重情義才會因此受制於人。
“其實，”林珂抿了抿唇，垂頭，“我如今已經不是八福晉了。”
“啊？”這倒確實是出乎洪文淵的意料。
林珂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但若想就此抽身也並沒有這樣簡單。”
洪文淵頷首，表示明白。
林珂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我呢，自小長在江南，對這邊也不算陌生，有些事適合由我出面來做一下，我也只能接受，辦好了差事，有些要求上面的人自然也就給我通融了。”
“交換條件。”洪文淵了然。
林珂點頭，她這也不算欺瞞自己師父，她現在做的事，為的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日後可以回到江南陪伴養父母。
紫禁城那個大染缸，全天下最大的名利場，她是真心不喜歡，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啊。
“聽說你今天出去見兩淮鹽運使家的公子了？”
“是呀。”
洪文淵略一猶豫，到底開口道：“會裏有兄弟被鹽運使衙門的人抓了。”
林珂當即表態，“我來想辦法。”
洪文淵看著她不說話。
林珂笑了笑，說：“季允梅的人情我還不想欠，也沒必要欠他這份人情，而且若是欠了這份人情也等於是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不劃算。”
“可你——”
“師父不用擔心我，我的身份有時候也是很好用的。”
“不要強求。”洪文淵最終不免多囑咐一句。
“我知道。”
轉過頭，林珂就把這事交待給自己的查管家去辦了。
收到命令的查管家心情十分覆雜。
林珂撇了下茶碗中的浮茶，擡眼掃了他一眼，“怎麽，不樂意？”
“奴才不敢。”
“既然不是不樂意，那你還忤這兒幹嘛？還不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慘遭自家上司嫌棄的查管家：“……”
“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別憋著。”
查末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主子，這種事以後咱們還是盡量少做吧，實在是有點……”一言難盡啊。
林珂呷口茶，說：“行，我會註意點兒的，盡量不讓你做這種吃裏扒外的活兒。”
合著，您老人家都知道啊，那您還做得這麽積極主動熱情的，這都多少次了？查管家是滿腹的槽無處吐啊，憋得難受。
但再難受，他都只能受著，還得揣著這種難受老實地給上司辦事兒去。
這都叫個什麽事啊……
“等下。”
正準備轉身走人的查末爾趕緊躬身聽訓。
“十六爺那邊你懂的。”
查末爾回道：“奴才心裏有數。”
“有數就成。”
查末爾一笑，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最忌諱的便是三心二意，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跟了一個人那就最好一條道兒走到黑，生死與共，容不得半點兒二意。
“查管家這是又從你這兒領了什麽差事啊，這麽行色匆匆的？”十六同學搖著扇子從外面走進來，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林珂神色泰然地道：“辦點兒小差事。”
十六聽出話外音，也就不細打聽，坐到一邊端起茶呷了口，道：“我剛收到消息，四哥到江南了。”
林珂擡眼朝他看過去。
胤祿撇著茶碗蓋，臉上的神情有幾分耐人尋味，“也不知道老爺子什麽打算，派了咱們來，又讓四哥跟過來。”
林珂無聲地笑了笑，繼續喝自己的茶，還能是為什麽？大老板不過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罷了，江南的水深，他老人家也多少要給他們這些崽子兜著些。
不過，某四這個時候過來，這就讓林珂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看過的《雍正王朝》裏鄔有道說的那個“不爭即爭”來，四爺這不聲不響的就夥同十三爺鬧了太子爺的革命，也是很可以的嘛。
如今，他有了聖眷，辦起差來自然就更加的順風順水了。可憐的二哥哥，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家陣營裏出了問題，如今對四爺和十三爺還是信任有加的。
人心散了，隊伍早就不好帶了。
如今陪著老康在大草原上避暑的二哥哥，也是個苦孩子。
不解釋！
“八嫂？”
林珂放下手裏的茶碗，拿著帕子在嘴角拭了拭，道：“想那麽多幹什麽，咱們只管辦咱們的差便好，四爺如何那不是咱們要管的事。”
“可這萬一要是撞上了——”十六同學很是有些煩惱。
“所以說深居簡出很有必要啊。”
胤祿深以為然。
沒事不在外面到處浪，被人撞到或者撞到熟人的機率那當然就無限減少了嘛。
很對！
十六同學決定打今兒起他也要跟著八嫂深居簡出，絕對不能跟四哥打上照面，這沒法兒解釋啊，八嫂他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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